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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一如既往地盛着难以琢磨的黑色,硕长的身体一半给了黑暗,一半给了阳光,再看不见宴会那晚的疲态。 余扬见贺靳屿没说话,就径自往他身边一坐,平复自己剧烈运动完还未冷静下来的呼吸。虽然两人认识时间尚短,但经过几次相处,余扬多少也了解了贺靳屿的性格,并产生出一种以喜欢为前提条件的默契。 只不过余扬更愿意将这种默契解读成对贺靳屿的理解。嗯,理解。 贺靳屿哪知道这小家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难得空闲下来什么都不用做,阳光正好,不愿意再用商政场上那套去过多揣测谁——何况余扬连猜也不用猜。 他心情甚好地享受着余扬的乖顺。 3 余扬像条呆不住的小狗,在旁边哼哧哼哧了半天,衣服套上没多久又嫌热,又脱得只剩那件宽松的短袖,两条漏在篮球短裤外面的腿也闲不住,踢踢这踢踢那发出好多细碎噪音,听的贺靳屿直皱眉。 他终于肯开口,虽然是为了拦住余扬用手里的篮球制造更多噪音:“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余扬刚要把篮球往地上拍的手一颤,收住了。贺靳屿看见男孩脖子后面严严实实的阻隔膜,失笑:“贴这么多层?“ 余扬羞窘地捂住后颈:“又不难受,我就是怕打球会掉才多贴了几张。“ 贺靳屿调整调整自己晒太阳的姿势,好让更多阳光洒在身上:“嗯。“心情好,逗小孩都如此舒心。 短短的嗯字,颇具重量。余扬小心翼翼地转着篮球,生怕打扰身边这位睡美人。 贺靳屿就是坐在这闭目养神,都把这片区域衬得不同起来。具体不同在哪,余扬说不上来,但他肯定如果不是因为贺靳屿,没人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把褪了色的木头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