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年人有点不满地看着他:“公公又心不在焉。” 杨贺歉意地笑笑。 季尧说:“公公这些时日很累吗?好像又清减了。” 二人回了静心苑,一坐下,宫人知机地奉上茶就退了出去。 杨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口说:“是吗?” 季尧看着杨贺的手指,托着脸颊,忙不迭点头:“是啊,就是忙,公公也该多保重身体,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杨贺莞尔,轻轻地说:“殿下也会心疼人了。” 杨贺说话一贯不疾不徐,冲淡了宦官的尖细阴柔,听着无端多了几分柔和的意味,挠得人心痒。 季尧心里像突然被猫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他垂下眼睛,捧着茶水啜了口,杨贺从来都是这样,言笑晏晏不骄不躁,鲜有失态,像裹着华丽厚重的伪装,好看,却让人更想撕开,让他露出阉人的狭隘卑劣。 正当晌午,茶香清淡,入口泛了些微的苦,二人闲散对坐着,分明都各怀了心思,却像很亲密一般,无话不谈。 季尧目光专注,带着明朗的笑,透着股子青葱勃发的朝气,看着没有半点攻击性。 杨贺听他说话,偶尔笑笑,不自觉地竟放松了下来。 兴许是初春晌午的阳光太惬意,杨贺眯了眯眼睛,支着脸颊,有了点儿困意。过了好一会儿,季尧听不见他回应,一抬头,才发现杨贺睡了过去。 闭着眼睛的杨贺看着乖极了,眼睫毛落了下来,如同金贵漂亮的鸟儿拢了柔软的羽翼,嘴唇红得鲜嫩。季尧直勾勾地盯着,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口干似的,咽了咽口水,许久都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过去,叫了声:“公公?” 杨贺没有应。 季尧抬手摸上他的嘴唇,指腹贴着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