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的电视剧里演的败家子以及心碎的穿着破烂衣衫的母亲,街道上都是低矮的红砖瓦房还有翻着白眼的邻居。其中有个nV人满头发卷,噘着厚唇,唉唷真可怜,养了这麽个不孝子啊,她说。 我慌忙地向母亲道了再见挂掉电话。这算是时代的伤痕吗?或者只是繁荣空间下一个渺小的微尘入眼? 老家还有其他遗产的所有权状批下来了。大舅舅欠了太多债,他听从了二舅舅的话,早早就去法院抛弃继承—免得银行要将那些钱摄走。但是他没法从外婆那儿拿到三十万,他立刻後悔了,忽视掉不管是否有抛弃继承他最後都拿不到任何一分钱。他整日在老家闹得不可开交,藐视律法,甚至想冲到法院重来不要抛弃;不然就是威胁不带外婆去洗肾中心。但是法官早已签章认证抛弃继承的事实,无力挽回,他记恨着他所有兄弟姐妹,那肥胖的啤酒肚是越发突出了,甚至眼珠也变得牛蛙一样。 大姨辞了工作,搬进了那栋陈旧伤心的老家,接手陪伴外婆去洗肾的事儿。大舅舅依然伸着手向外婆要钱,一边对大姨冷嘲热讽—我看看你能撑多久,不用三个月你也该累Si。大姨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冲大舅舅喝骂,总归没有一点宁静的日子。 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回到家,又和母亲上台北去。母亲看到我只是短促地笑了下,她的头发杂草丛生似地,银白银白。我看见连绵不断的菅芒生长在我母亲的头颅之上,脱sE严重。 她絮絮叨叨地说,外婆的血sE素越来越低了,自从失去造血功能之後她的状况急遽变坏,现在每隔几天便要去医院输血。她说着外婆是如何躺在雪白的灯光下然後管子里鲜红的血Ye又是如何饮入她孱弱的手臂,吃力而粗暴地。 「然然来了啊。」外婆看到我,笑了笑,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