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

难搞的小姐来说,怎么样都是不满意的。委屈的情绪一下冲到了最前锋,戈蒂低着头,用力嚼着面包,掩盖住泛红的眼睛。

    “到底怎么了?”他俯过身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事……走了太多路,脚太累了……”

    “离我远点俾斯曼先生,你满身酒气……!”

    有吗?他刚才分明已经仔细处理过?

    他便也不再靠近她。

    戈蒂味同嚼蜡,连安娜最拿手的苹果派都失去了吸引力,她有太多话想问,又唯恐得到噩梦般的答案,更担心自己的小心思泄露。

    “海因里希……”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

    俾斯曼先生从熨烫笔直的报纸中抬起头,“嗯?”

    “你昨晚……你和布莱……”

    她的疑问未能成功送出,安娜提着菜篮归来,高声道,

    “先生?外面有人找。”

    海因里希转过头。

    “是布莱娜小姐家的佣人,说您昨晚弄脏的大衣已经清理干净。”安娜说。

    “知道了,叫她拿进来。”他吃饱了起身,经过她时拍一拍头,就像怜爱一只可怜的小狗,“慢慢吃。”

    安娜绕进厨房,将菜篮放好,不一会儿端着精致的果盘走出来,问她要不要再来一点。

    “看来先生真是好事将近,”她从长辈的角度感到由衷欣慰,“多好的小伙子,多好的姑娘啊,你说呢西西?”

    她持久的沉默,似乎被恶魔夺走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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