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这两月间,把长信宫当成了桃花源,竟是一直在逃避作为皇子正妻的身份与责任。 不肯行阴阳之礼,更别提诞衍子嗣。对内宅也是半撒手,更不曾对薛晏清嘘寒问暖。 而薛晏清呢,不仅一直以妻礼待之,更是不曾指责她半点。 甚至在流言来时也帮他挡掉,为此受了今上苛责。 这些她皆看在眼里。 让她担心的是,薛晏清为自己所做的早已超出他承诺范畴。天长日久,万一哪日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虞莞微微阖目,暗中下定了决心。 一处小院的卧房,药味浓烈,曲折探进屋中的阳光,照见灰尘纷纷扬扬。 薛晏清浮在半空中,旁观着屋子里的一切。他从未见过如此破败的屋子。 床铺上躺了个人,许是病久了,身上沾染了丝缕药味,呛得吓人。凑近去看,却是极熟悉的一张脸。 那是—— 不能说熟悉,眼前的女子形容枯槁。与他容色鲜妍的妻子几乎判若两人。 不如说,若是虞莞久病于床,大约就是如此模样罢。 远处匆匆脚步声传来,竟是白芍提着篮子前来探望。 这两人不过白日见过一面,何时竟如此熟悉?还有,虞莞什么时候生过重病?怎么从未有人查到…… 白芍与虞莞在床上说了阵话,那些声音却如同飘絮般无迹可寻,令薛晏清捕捉不到丝毫。 他只能看见,虞莞口中哺血,时而剧烈呛咳,声声使人心惊不已。 “……帮我说合的人家,麻烦你帮我拒了。”隐隐约约,他听见虞莞说了这么一句。 而白芍听见这话,乍然泪流满面,握住她的手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