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 薛晏清醒来时愣怔良久,心痛之意麻痹了心口,久久盘旋未散。 他瞧见红罗顶与烟缎软帘,才倏然回神,这是他与虞莞的婚房。 身边的妻子已然睡熟了,她卧在枕边,被衾掩在窈窕细腰之上,柔韧身躯微微蜷起。那娇美的面庞泛着健康的光泽,如同一枝柔枝媚蔓的雪白睡莲。 梦中她病骨支离的片影依旧历历在目。 幸好只是梦。 守夜的内侍听见卧房细碎动响,轻轻推开门,二殿下夜半醒来,和衣倚在床头。 薛晏清见身旁的虞莞并未被吵到,轻声吩咐内侍:“屋子里的香,换了吧。” 内侍躬身领命,悄声把香炉撤去,换上了另一种。 这原先的香不仅不能安眠,还使人沉进梦魇。 虞莞对夜半的插曲一无所知,昨夜她心中下定了决心后,困意涌起,一夜好眠。 醒来时薛晏清已不在身边,薄衾下一片冷凉。若非看见白茱与拾翠促狭的笑意,她几乎要忘了昨夜与薛晏清同寝之事。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也不好自证清白,干脆侧过脸去,避开那含笑的目光。 两人见虞莞小巧如珠的耳垂渐渐染上绯红,当即见好就收,服侍她用膳洗漱。 用了半盏牛乳燕窝后,虞莞命人撤下食具,又挥退了旁人,只留下了拾翠与白茱。 白茱虽然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但是行事堪称滴水不漏,口风也很紧。 白芷被拉下后,大小事务皆由她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