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补
报复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对方洋洋得意、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落差越大效果越好。贺天怀疑,莫关山是不是从头到尾就压根儿没考虑过要原谅他。 莫关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B城? 他走的时候蛇立为什么也不见了? 这些问题如鲠在喉,但贺天愿意为了他们的关系把所有怀疑统统咽下,绝口不提。可为什么,莫关山为什么要在他以为俩人即将重修旧好的时候又把蛇立搬上台面,甚至这还不是一般的前任,是难以忘怀的初恋,是让他颓废了好多年的初恋,是让他在无数个深夜辗转反侧的初恋。 他贺天,怎么跟人家比。 贺天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水,直到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没过痛苦的心,心脏的跳动变得迟缓又僵硬,他才抹了把脸敢拉开移门重新面对莫关山。 青年背对着门口,整个人缩成一个球,脸埋在膝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泣音。两只手紧紧抓住手臂,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自虐般地在手臂上抓挠,留下道道破皮的红痕。 贺天一个箭步冲上去,他可悲地发现自己比起莫关山可能更喜欢别人,更在乎他是不是开心。他拉开青年伤害自己的手,把人紧紧地抱进怀里,“对不起莫仔,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以后我再也不问了,我们起来冲干净出去好不好?” 浴室里除了挣扎时晃动的水声没别的动静,贺天又不是没有这么对待过他,接下来就该是他熟悉的冷暴力。 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