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与旧
一边捏腿一边分享今天的趣事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冲正在卧室收拾的家政喊道,“黄阿姨!画室的那些画还在不在!” 黄阿姨急急忙忙出来,听贺天问她画的事儿连连点头把纸箱从画室抱出来。“这些画丢了实在可惜,而且里面还有很多莫先生画的您。”黄阿姨说了一半怕贺天怪她多管闲事,又轻声解释道,“随便丢了对隐私也不安全……”她巴巴地在那儿说半天,发现贺天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她的话上,便识趣地安静离开。 画纸一张张地从手上翻过去,千姿百态的自己呈现在贺天的眼前,直到梦中的那幅出现在现实里。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被震住了,心跟针扎似的隐隐作痛。前些日子他画梦里的青年,尽所有可能还原了他的身材体型,赌气地画上比莫关山美上一万倍的五官,末了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这个疑惑今天才得到了答案。 是那双眉眼。望向恋人微微弯起的眼睛,舒展开的眉毛,眼神里的含情脉脉,这些在贺天的画里不曾有的东西构成了莫关山笔下相互诉说的爱意。 贺天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明明画的是他的脸,却流露着截然不同的神情。他这种三脚猫功夫在正儿八经的画家面前当然是不够瞧的,但真的能有人把人的眼睛画得这么栩栩如生的吗,光是瞧一眼就能通过那双眼睛望见画中人的心? 那天,贺天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画,沉浸在过去的自己里,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莫关山编织出来的迷幻他自己的网。他对着手机相机里的脸左看右看,试图模仿画作中的表情,想象行为背后的心情,他曾经真的那么爱莫关山,爱到满心满眼都是他吗?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