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有两个格子,她永远只用其中一个,空着另一个。
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我开始频繁的做梦,不过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一个梦而已。 我梦到小时候住的那间屋子。 那间屋子位于城郊,被城区人戏称为“六环外”的城郊。每天早上我要坐四十分钟公交去上学,如果堵车的话,那大概是一个半小时。 卫兰把房子租在那里是为了省钱,可她又花很多钱送我去城区的学校。她总是用那双干瘦的手抚摸我的脸颊,告诉我要努力读书,带她搬离那间狭小阴暗的屋子。 每次她都要小心翼翼的,以避免樱桃红的长指甲划破我的脸。 我们当时住的那间屋子,在城郊也算是条件顶差的,筒子楼,像是常年被锅炉烟熏着,灰扑扑的。一走进楼道,就可以闻到一股事物老旧腐朽的气息。 这气息在我家里尤重。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可因为小,看起来又满满当当的。 那时候卫兰总吃很多药,她出门前吃,回来了还吃。那些药就放在茶几上,床头上,甚至是厕所置物架上,反正家里随处可见。 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说不吃才会病,这是预防的药。 预防的药需要吃这么多么?为什么学校里接种疫苗只需要打一针? “宝贝,为了避免再多一个小畜生,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