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
酸软趔趄了好几下。 回到墙角的许然把手轻轻覆盖在膝盖上揉搓,许然的手脚温度都没回过来,就连指节也还是硬邦邦的。还没等四肢完全换过劲儿来,冻得有些狠了,许然的胃开始后知后觉的抽痛。 膝盖也疼,他老是跪着,膝盖早就有了顽疾。第一个在地下区的冬天并不好受,他经常被灌下烈性酒丢到室外,等到快冻得受不住又带回室内,一个晚上会反复很多次。 想在室内多待一会儿就要讨好调教师或者守卫甚至是一条狗。赤脚踩上火炭,被火钳在身上烫出一道道血rou模糊的疤;身边人的叫声,笑声,谩骂声他都因为耳鸣听得不是很清楚。 孔逸从浴室出来便看见许然正捂着肚子躲在墙角,身上那套病号服还湿漉漉地套在身上。 又脏又瘦,像是只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落脚的小流浪狗。 孔逸丢了条毯子给他,“衣服脱了,到沙发上去。” 许然显然有些惊恐,他手脚都脏脏的,怕弄脏沙发又不敢违抗孔逸,只能把双手摊开伸到孔逸面前小心地“汪”了一声。 “没事,”孔逸顿了顿,视线看向白色墙面上那个被许然靠出来的水痕。“等水放好了再去洗。” 许然想要蹭蹭孔逸的手,却落了个空;等他洗的热乎乎地爬出浴室,便听到了电视机发出的吵闹声;主持人热热闹闹地报幕打诨,许然盯着电视机左下角才切切实实地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过年啊... 孔逸招手让许然过来,给了他一碗米油。 许然捧着碗呆呆地,反应过来才把碗试探着放到地上去舔。孔逸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然后俯身把勺子放进了碗里。许然却被动作吓得一缩,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孔逸。 “算了,”孔逸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