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
“下车。” 草地和路面上都积了一层雪,许然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样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在车边安安静静地,也不抬头,好像只要孔逸不下命令,他就能在冰天雪地里一直跪着一样。 恶劣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升起来,不就是一条狗吗? 那就让他一直跪在这里好了。 孔逸几乎有些固执别扭地想着,许然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是给谁看?他应该为着能在自己手下安稳的活着而一直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现在是什么意思?故意扮可怜示弱装乖吗? 听到孔逸离开的脚步声许然才疑惑地抬起了头,意识到孔逸好像并没有叫自己跟上。许然微微动了动膝盖,感受到有一片雪花落在了自己的睫毛上,视线明显多了一块模糊的白。针扎般的刺痛遍布膝盖,裤子早就被雪水洇个了透,双膝不断传来强烈的痛楚,许然忍不住把手垫在了膝盖下面。 牙关磕磕哒哒的声音现在才敢发出来,身体被冻得不停打冷战的幅度也0才敢不受控制的“放肆发抖”。 不消一会儿,许然身上落满了雪花,把他的背脊都压弯了下去。终于受不住了似的,许然往透出温暖灯光的门窗贪恋的看了一眼,他生怕自己忍不住而不敢多看,可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频频往大门望去。 他听话,怕被打。 肚子里饿得开始反胃,意识一点一点开始模糊,许然有点困。他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睡,可却也忍不住冒出一点就这么睡过去,无知无痛的一睡不起的想法。 最后大门还是打开了,许然挪到门口甩掉身上的雪花把手往门框里探了探又收回,朝孔逸发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滚进来。” 冷暖一刺激,浑身细胞才像又活过来一样开始拼命抗议刚才的境遇,许然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