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身亡。林间豺狼多,你可要当心了。”

    话毕,锋刃划破喉嗓。柳藏虹瞬间致哑,无法作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活活剜开皮rou、剔除脚筋。

    下身一片血淋,脚踝处已是血rou模糊,筋络似枯藤般被人弃若敝屣。剧痛生生在脑内炸开,偏生柳藏虹连哀嚎都已无能为力。

    黑衣人见他瑟瑟发抖,冷笑一声,猛地踩在断筋的血腥处,使出狠劲磨转几周。骨骼咯哒错裂,本能驱使霸刀发声惨叫,无奈全都哑死喉间。

    柳藏虹颤抖不止,腹间红稠仍流淌不停,一点一滴地夺走脸上的血色。

    黑衣人见状,心满意足地和手下离去。

    柳藏虹狼狈不堪地匍匐在地,冷汗浸凉全身,似磅礴大雨般浇透心窝。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活着见到骨缥。

    柳藏虹咬碎牙关,将血沫拆吞入腹。肘臂微微撑起上身,双掌扒地,硬着头皮拖动残躯向前挪去。

    双脚尽废,无法助力蹬地。掌心被来路的碎石磨破,指缝尽是泥泞。

    沙砾嵌进腹口皮rou,约有一寸之深,钻心之痛随即蔓延四肢。血缕逶迤一地,化作楚河汉界分割两岸。

    远风轻轻吹动蜿蜒的血河,裹挟着他逆流而下。

    柳藏虹耳畔忽地回荡起幼时娘亲倚在榻边、轻轻哄睡的歌谣——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歌谣抚顺思绪,正欲将其带至远方。柳藏虹却偏偏不愿,拼死凝神,回想骨缥。

    骨缥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会大吃一惊吧?若是流泪了,又该如何是好?鲛人本就体凉,热泪还会带走所剩无几的温度。可惜自己不能出声安慰对方。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