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6)

里,像一只换了冬毛的幼年狐狸,倒是平白添了几分憨气,看着圆润不少。苍衡目不转睛瞅着他,只见光照之下,那张原本几乎生气耗尽的面孔边缘勾着浅淡的橘红色光晕,似乎多了点血色,总算令他觉得满意了些。

    脚下的枯叶簌簌地踩过去。两人腻在一块儿说了些有的没的,大体是苍衡殷勤地问吃喝玩乐,白越揣摩比对着苍衡的问话意图,绞尽脑汁试图从他匮乏的人生体验里搜索筛选出一个投其所好的正确答案。

    然后苍衡忽然问:“想不想纹身?”

    白越一下被问住。

    “你喜欢纹身还是项圈?”

    什么意思?白越用力转了转脑子,想起大腿内侧那个“公厕”。那好像也能算是个纹身。

    但什么意思呢?如果回答“想”,就会给他纹一个吗?纹什么呢?还是“公厕”吗?他联系了一下上下文,感觉不太对劲。现在这个状态的主人不喜欢任何会让他痛的东西,也不喜欢那些与性奴相配的词汇。但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什么对,只好回到自己最熟悉的那个路径里。

    他回巢一样往苍衡怀里靠了靠,小声地应。语气飘忽,带着面试时企图碰运气以蒙混过关的不踏实感:“主人喜欢的,白越就喜欢。主人喜欢哪个,白越就……”

    而后果然没碰成运气。

    “我喜欢你喜欢的。”苍衡垂头去看白越偏开的脸,“你不用光顾着我。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他猛地一顿,少顷,若无其事地重起一句:“我只是想明确标记你的身份。所以想问问你,什么方式比较合适。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