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淡一无所觉,朗声笑道:“一别经年,三弟还是这性子。” 抬手在弟弟头顶比划了一下:“记得你昔年离京时还没我高,如今都比阿兄高半个头了,父皇和母后见了定然欣慰。” 听到“母后”两个字,桓煊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暗。 “父皇和母后可好?”他不动声色道。 太子目光闪动:“都很好。父皇的风疾时好时坏,冬日里总要难熬些,平常都住在温泉宫,知道你回京,特地早早地回来等着。父皇一向最疼你的,你明日早些入宫请安吧。” 他只说“父皇”不提母后,桓煊却没有多问,两人之间似有某种默契。 桓煊点点头:“好。” 太子又拍拍他的后背:“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你过年都二十了,老大不小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该娶个媳妇了。” 桓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三年前安西四镇叛乱,他自请领兵平叛,那时候太子和朝臣都没话说,如今叛乱已平,他仍旧号令十万边军。手握虎符,便有许多人睡不安稳了。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若是换作三年前那个胸无城府、七情上面的少年,被他这么一试探,定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交出虎符以避嫌。 他不由重新打量自己这弟弟,三年过去,他褪去了最后一点稚气,本就英挺的面容越发深峻,俨然有了渊渟岳峙的气概,恍然与记忆中另一人的身影重叠起来。 太子悚然一惊,心头一阵狂跳,勉强稳住心神:“你我兄弟数年未见,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桓煊笑道:“阿兄知我量浅。” 太子见他神色如常,暗暗松了一口气,亲昵地揽住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