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不过见到昏迷的随随本人,春条死灰似的心又活动起来——她在刺史府也算见过世面,上至夫人娘子,下至歌姬营妓,她就从没见过这样的绝色,从脸蛋到身段,都美得叫人眼晕心颤。第一回给她换衣擦身时,连她一个女人也面红耳赤。 她深信没有男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要不齐王殿下怎么救了她呢? 她似乎没猜错,在随随昏迷期间,齐王几乎天天来探望,在她床边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有一回,春条还撞见他亲手绞了湿帕子,替她掖额上的细汗。 那眼神她至今忘不了,温柔又专注,像是满心满眼只容得下眼前这个人,连她一个旁人看了都心折。 当时春条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跟了个有大造化的主人,只盼她赶紧醒来,好带自己鸡犬升天。 半个月后,人终于叫她盼醒了,哪知齐王见了人,眼里的柔情荡然无存。 随随一张口,话只说了半句,他便不耐烦地转向季嬷嬷:“你问她,可有地方去。” 得知随随孑然一身,再无亲戚可以投靠,齐王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表示,冷冷道:“军营不是女子待的地方,伤好些便叫她自行离去。” 说完没再看随随一眼,便即拂袖而去。 春条后来才知道,齐王并非听不懂边关话,他只是不愿与随随交谈。 自那以后,齐王没再踏足这个营帐半步,好在随随的伤养好了,也没有人来轰他们走,大约齐王殿下贵人多忘事,彻底把她忘了。 此女也是心宽似海,心安理得地住在营中。 这回太子大婚,齐王奉旨回京,只带了百来个侍卫,不知怎的却把随随也带上了。 春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