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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栗多醒来对着黑暗懵了一会,边上法瑞尔呼噜声震耳欲聋——难怪刚才梦里也一直听到天边有隐约雷声。惬意潮水一样消褪,心脏因为梦里的亢奋还在砰砰跳,他抚上左胸,那小片纹身和着心跳轻轻跃动。毗羚陀,最近总是梦见你呢……

    战友的呼噜声又创新高,他索性起身出去透个气。自从接了这个看似简单的委托,每一天都在狂飙突进。白天作战会议搞得太晚,所有人都临时睡在TENT。不知道忉利天和舒瓦茨谈了什么,总之随后的会议里,军医飞快地和他统一战线。说实话,他很高兴舒瓦茨没有再刁难忉利天。但是,看到忉利天只花了30分钟就理清了TENT的人员结构和各自特长,自然而然地接手人员调度、分配任务,他对这种陌生的力量感到一丝——不安的愉悦。忉利天是个天生的领导者,敏锐,冷静,富有洞察力。“幸好我们是和他合作。”最后沉默的军医低声说。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与他或者他背后深不可测的资本为敌,都不是明智选择。

    弗栗多绕过几顶帐篷,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走到营地边缘。昼夜温差大,夜风有清爽的凉意,深紫色的天幕缀着满天星光,倾泻在墨黑的沙漠上。

    这确实是一个幽思的好地方,只是看来有人捷足先登。弗栗多的夜视力一向很好,远远一个颀长人影,TA站得不直,左肩塌下去,右臂似乎顶着什么东西。“忉利天!”弗栗多看清后喊了一声,那人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你也睡不着?”

    “我还没睡,”忉利天穿着单薄病号服,左胳膊拢住右臂,用力控制自己的颤抖,“想事情,脑子停不下来。”

    弗栗多脱下外套,往omega身上一裹,顺便帮他把压住的头发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