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个早晨後,韩知颖的日子走得快了些。 晃眼又一个月走过,是年末了。 捷运与忙碌的周五街道与大楼、低矮的天空与纷飞的雨,看惯的景sE其实并没有变,却不再乏善可陈的难熬。 走出另一种颜sE了吗。杂沓的十字路口,绿灯转红,韩知颖停下脚步,脑中突然闪过初次推开柏林围墙的木门的夜晚,自己对於生活的形容。唯一的不同,是这路上没有陌生人的足迹,只他一人,走出不黑不白的小径。 现在的我是灰棕sE。他想,黑sE、加进男人擅自替他冲的几杯咖啡牛N的颜sE。 灯号转回了绿。韩知颖拉起衣领,随人cHa0徐行,穿过那片夺走他睡眠与时间的雨时,想起躺在公事包里的那本旧杂志、以及其他的一些什麽,扬起了简单的笑。 昨天,傍晚五点三十分,指针正压过工作与休息的界线,韩知颖的分机便响了。 他接起来,「朝理法律事务所,韩知颖。」 「我找我的委托人。」 「抱歉。」他一愣,「您是否拨错电话了。」 「我找我的委托人,韩先生。」那耳熟的带磁X的男音说,「这里是并不是古书店的柏林围墙。」 「……张敬霖?」 通话那头,男人低声笑了,「是。」 想起几周前递出的那纸名片,韩知颖也笑了,「就这样子拨进办公室,你让我成了不良示范呢,公器私用。虽然我明白你想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几面之缘後,他隐约察觉到,自己正拼凑着这个男人。并不多积极,大约是愿意、而有把握地猜测他想法的分量,却也足够多了。毕竟,是那样害怕m0索他人心思的自己。 而男人总会替他提出的猜测解答。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