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米兰昆德拉之轻
样借萨宾娜的思索表达了他的看法,只要有公众存在,只要留心公众存在,就免不了媚俗。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媚俗是人类境况的一个组成部分,很少有人能逃脱。 这样,昆德拉由政治走向了哲学,由捷克走向了人类,由现时走向了永恒,面对着一个超政治观念超时空而又无法最终消灭的敌人,面对着像玫瑰花一样开放的癌细胞,像百合花一样升起的抽水马桶。这种沉重的抗击在有所着落的同时就无所着落,变成了不能承受之轻。 他的笔从平易的现实和理性入,从孤高奇诡的茫然出。也许这种茫然过于尼采化了一些。作为的主题之一,既然尼采的“永劫回归eterurn或译:永远轮回”为不可能,那么民族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都只具有一次性,是永远不会成为图画的草图,是永远不会成为演出的初排。我们没有被赋予第二次,第三次生命来比较所有选择的好坏优劣,来比较捷克民族历史上的谨慎或勇敢,来比较托马斯生命中的屈从和反叛,来决定当初是否别样更好。那么选择还有什么意义?上帝和大粪还有什么区别?所有“沉重艰难的决心贝多芬音乐主题”不都轻似鸿毛轻若尘埃吗? 这种观念使我们很容易想起中国古代哲学中的“因是因非”说和“不起分别”说。这本英文版中常用的indifferent一词或译无差别,无所谓,也多少切近这种虚无意识。但是,我们需要指出,捷克人民仍在选择,昆德拉也仍在选择,包括他写不写这本,说不说这些话,仍是一种确定无疑的非此即彼,并不是那么仙风道骨indifferent的。 这是一种常见的自相缠绕和自我矛盾。 反对媚俗而又无法根除媚俗,无法选择的历史又正在被确定地选择。这是废话白说还是大辩难言?昆德拉像为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