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就像一只被熟悉的鸟(关于艾,在我们初见时)
谈起我买作奴隶的中国贵族:Eyre艾只是他的姓氏,但中国人的名字太过繁复,于是我也只能那样叫他。我过去以为那个字是写作爱的,心想叫他我的爱会是一件多么诗意的事情,但这诗意显然只是来源于我的无知。 艾的家族和我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合作最终以他们欠了我一笔巨款结束,我就是在那时第一次见了他。一个瞎子,坐在箱式木偶戏台一样的红木的婚床里面,像有精致樊笼装点的雀鸟——事事都得有人伺候着,但能随意地决定家仆的赏罚生死。他是北部人,五官比英格兰的中华街常见的南部人更加轮廓分明些,符合主流的审美。他们显然是家道中落的那一类,古董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实木的家具和人,欠款还不上,再过个几年就要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里面。我承认我有时候有一种近似骑士精神的拯救情节,于是私下找了他的妻子达成一笔交易,把他和那张养着他的红木床一起领走了。 艾是我以带他去上海治疗眼疾的名头从家里面哄出来的,他看不见,又一辈子都活在家族的代代相承的房产里面,自然不知道自己签了卖身契,也不知道如今那东西在法律上已经不再做数。 我从杭州的古董商那里得来了十四对耳环,材质有贵金属、Cloisonné、玉石、珍珠、朱砂和木,商人向我介绍其中两对蓝色的由鸟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