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载阳
来了人,语气满是不信:“官家?您怎么在这里?” 男人站在门边,唇角含笑:“今日我要走了,特来再看一眼载阳。” 陆暄扶着桌案站起来,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赵昇背光而立,神色看不分明。陆暄只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伸出手试图去够男人的衣角,只听得一句清浅的话语,宛如清风过耳。 “阿鸾,再见。” 大门被从门外撞开,贺辞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天崩了!” 枢密使徐泾惊而站起,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参知政事王子胤猛然转头望向陆暄,沉声说道:“陆暄?载阳?” 陆暄仿若从梦中惊醒,神色空茫,扶着桌案站起,一个踉跄软倒在地。王子胤上前几步将人扶起问道:“可还好吗载阳?” 陆暄闭了闭眼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扶着人站起来:“无妨永续……走吧,该进宫了。” 太初三年,冬。 “先生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书阁中,赵奕轻声问道。 面前的陆暄容色憔悴,两鬓斑白,乍然而看老了十岁。 听了这话,陆暄苦笑了下,长躬道:“臣身体久病,无力理事,还请官家允准。” 新帝站在桌案后神色看不分明,空气中沉默了片刻,方才叹气道:“朕允了,还望先生保重身体,此去恐再无相见之日了。” 大行皇帝葬在龙首原,和几朝先帝一样都依云岭、傍洛水,承载天地之秀。景陵依山而建,徒增孤绝之意,陆暄穿过神道,踏入享殿,一瞬间恍惚不已。 他跪着进了香,拜了三拜,跪坐在此处容色迷茫,许久方才开口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