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载阳
皇帝喝了些,他方才说道:“你、你把它拔出来……”陆暄左手执鞘,右手往外一拔,银光闪过,凛冽刀意划破了执刀的手,刀柄处镌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赵”字,望之就非凡品。 一缕鲜血滴落在刀面上,皇帝望了望刀鞘,语气带着些许怀念:“这是……当年先生送我的十岁生辰礼,是太祖皇帝践祚前的武器,送了韩王、又给了先生……我没什么能给安奴的,这把刀就是我这做父亲的留给他的礼物了,阿鸾……” 皇帝微微阖上了眼睛,陆暄将刀入鞘,恭敬地跪下说道:“臣多谢陛下圣恩,只是这毕竟是太祖御用之物,实在不敢落入臣家啊……” “这有什么?除了你我,这世上没有人知道这把刀是谁的,太祖他老人家其实不喜欢把东西束之高阁,东西要用起来才不算掩盖光华。” “臣谢过陛下。” 赵昇伸手握住了陆暄的手,望着对方微微上挑的的丹凤眼,心中含着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一句轻叹:“阿鸾,多多保重。”陆暄早已泪流满面,将弯刀抱在怀里行了三拜,终究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今夜狂风呼啸,天边透着些许紫色,层层乌云压过来,宛如东京城的紧张气氛。政事堂里灯火通明,几位宰辅不约而同都未回家留居于此。三司使贺辞年岁为几人中最小,资历也最轻,为沉重的气氛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遂出了门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陆暄坐在椅中,昏昏沉沉间恍然置身空旷原野,有人从白光中走来,一袭素色衣衫,正是年轻的赵昇,或者说,是还叫赵锦时的他。 此时的他还未登基,自然也就未曾与陆暄相遇。 陆暄有些惶惑,但转眼就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