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痕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淤血还没有吐净。他无法下床,只能撑在床上打量身处的这个环境。 屋里装饰不多,干净整洁,能看出主人是个低调且自律的人,不远处的香炉里飘出淡淡的沉香味道,令人心情平和宁静许多。 他从前只在奇晟楼和宫中生活过,那是泥泞与天宫的两个极端,所以也并不清楚眼下这样布置的地方是怎样的人家。 主人很细心,水壶和茶杯就放在床头不远的小桌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水还是温热的,旁边放了几盘清淡的点心,粥品也用毛巾包裹的食盒装着,温度正好。 他伤得无法下床,也没有急着去查看房间外面是什么情况,长久以来的经历让他知道,过于主动着急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结果。 既然主人善意,他也连生死都无所谓,还有什么情况不能徐徐图之? 也不知之前昏睡了多久,肚子的确饿得难受,他靠在床头,先用茶杯盖在杯身上轻轻碰出一点声响,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进来,这才漱漱口。 几次努力没能吐出淤血,他只能取了粥碗,吃了七成饱,又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他被门外纷杂的声音吵醒。 起初只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下人们吆喝开路的声音,这些嘈杂声在房门打开时都如潮水般退去,只有一个清雅的少年声音问道:“人还没有醒吗?” 在这个熟悉的声音中,曲沉舟忍不住在被子下面颤了一下。 当真是冤家路窄,还不如在奇晟楼被杜权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