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的光泄下来。 那晚帘风摇曳树影,月也爬起来。电视的白光一动一歇,黑夜在漂浮。 酒入喉的声音大了,呼吸就轻一些。 她点了支烟说:“上电视出名了会不会很爽?” 他说爽。 电视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高谈阔论。吸一口后,她用烟头指了指屏幕。 夏茵:“那你想做大人物不?” 他从沙发上摸出烟,喝了酒:“有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呢?” 谢冷雨把烟点上,眼睛放空:“我没这种野心。” 烟燃得很快,刺眼的星火在房间里又亮起一根。 “我交给老天。”喝过酒,声音有点低虚。 他吐出烟:“该活着的时候活着,该死的时候去死。” 那时夏茵只看见他太阳xue上的痣,又小又艳。他此刻玩世不恭的姿态有道不清的媚,她一下起了廉价的欲望。可她不愿说出来,因为这是他干净的地方。她不想爱别人,任何人都不爱。 至于什么时候该去死。 她没敢问他。 酒喝光了,她一个人回屋。他不会送她,他的温情似乎已经被谁耗没了。临睡前,夏茵看到他打开门站在走廊上吹风,她穿上鞋,推开一小缝隙的窗,听他自言自语。 他把烟头火光凑近世界。 说他已经不奢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