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觉得比跟人连做几场还累。 张鹤也累的够呛——他主要是心累,正仰面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神游天外。 气氛很宁静。 张鹤忽然出声:“纪峣,别装死,咱们聊聊。” 纪峣扭头看他,挑眉示意他有屁就放。 张鹤沉吟半晌,眉头皱得死紧,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直到纪峣都不耐烦了,他才慢吞吞地说:“你知道么?你这次住院,把我吓惨了。” 纪峣略心虚,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来。 张鹤眉头皱的更紧:“不是因为你肚子上开洞这事。你从小到大受的伤还少么?说实话,我都麻木了。” 那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么?你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护士让我签知情同意书。” “啊……”他知道因为什么了。 纪峣心里蓦地涌出一股怜惜之情,他从床上翻下来,慢慢走过去,在张鹤面前蹲下,以仰视的姿态,很专注地望着他。 张鹤像是没看到他,自顾自地继续着,大概是极其不擅长说这种心里话,他的眉头一直是拧着的,显然很不自在。 “当时护士问,家属在么?我说我是。她把笔递给我,又问,你们有血缘关系么?我说没有。她说,那你不能签。” “我当时都傻了。” “为什么我不能签?我的兄弟躺在手术室里,他挨了一刀,大出血,就快要死了!我就在手术室外面,却没资格替他签字?为什么?”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那几天我一直在后怕。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那会你没有恰好清醒,而干爸干妈在国外赶不回来,他们会不会不给你做急救,就让你死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