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声就没停过,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货要干嘛——纪峣肯定会把水打开,然后借着水声悄不声儿的偷哭。 ——头疼。 他揉揉额角,摊上这么个货,真是要了老命了。 果然,纪峣这个澡洗了很久,久到张鹤几乎已经睡着了。他半梦半醒间,感到床铺一重,一个带着湿润水汽的人小心翼翼地掀开,钻了进来。 皮肤冰凉。 张鹤有点睡迷糊了,他闭着眼探了下对方的体温,咕哝一句:“干什么洗凉水澡。”然后将人往怀里一捞,拍了拍对方的背,“哥给你暖暖。” 说完,呼吸再度变得轻缓,他实在是太累,转瞬就又睡着了。 纪峣只觉得冰凉的身体被投入熨帖的热水中,从骨缝透出来的丝丝缕缕寒意被尽数驱散。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避开了张鹤的伤脚,然后伸出手臂揽住对方,小奶狗似的、充满依恋地蹭了蹭对方的肩膀,也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回了家,下了飞机一上的士,纪峣就让司机师傅带他们去了医院。 张鹤眼皮一跳:“去医院干嘛?” 纪峣垂眸看着他打的石膏:“你说呢。” 张鹤莫名有点怵,哑了。 事实证明纪峣真他妈明智——张鹤昨天做了个大死,自己一个人一路蹦哒几千里,刚刚有愈合迹象的骨头又裂了。 纪峣看着照出来的片子心疼得直抽抽:“卧槽幸好只是骨裂——疼不疼?” 张鹤刚想脱口而出一句“你说呢”,一抬眼瞧见纪峣已经开始发红的眼圈,心一软,把话咽了下去,只伸手狠狠在对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那以后就少去作死……还得劳累我一八十老父拖着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