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走廊上灯火通明,最亮的那盏迎面照在头上。她仿佛看到了舞台上的聚光灯,当周围一片黑暗,只剩一盏灯留给自己时,她就是聚焦之处。 南栀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她用很轻的声音跟自己说,“我还是想跳的。” “那去啊。” 比起她,身边那人的语调显得更漫不经心一些。他抖开搭在臂弯上的外套,眉眼低垂,却还是挡不住少年人特有的骄傲。 他重复道:“去啊,有什么好怕的。” *** 热爱是没有胜负的,有什么好怕的。 今晚到家后,南栀就一直能感觉到隐藏在心底的蠢蠢欲动。她趴在桌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脑子里琢磨的都是这句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推着往前走了。 所以被狠狠推出舒适区的时候,她有一瞬迷茫。 季寻不是个会迁就别人的人。他想什么说什么,明里来明里去。 南栀甚至能从少年的眼底看出他未曾说过的话。 ——所有人都可以,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 南栀独自闷了一会儿,打给贺濛。 晚上十一点,电话那头还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作为一个长辈,贺濛习惯了先发制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南栀嘟哝,“你不也是。” “快睡了。”贺濛道,“说说,什么事儿。” 知女莫若母,大半夜的通电话,绝对就是有心事。 南栀索性也不藏着捏着了,汇报:“晚上我去看我们舞团的商演了。” 贺濛那半晌没出声,就剩电视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