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脂木豆(十六)
。 目视宋家的车子在前方掉头后向来路远行,大门关闭。 程谦行拖了把竹椅,翘起二郎腿到那麻袋前坐着。快要散架的东西,稍微换个姿势便是几声吱呀。他只是打量,似在进行毫无意义的等待,不动作也不发声。 那人听周围倏然岑寂,刚刚消下的额角又布起冷汗,心中冒出空落落的预感。未知,总是比临近眼前的死亡更可怕。 一股sao臭味从guntang的地面蒸起。 程谦行先是愣,反应过来后,看着地面扩开的秽水,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笑得停不下来。他好似理解为何墙角的野猫总是喜欢狩猎树上的雀,将它捉了又放走,放了又捉回来,享受那份挣扎。 尽管他瞧着总觉得那麻雀无辜了些,何苦受这折磨,眼前这人——却一点不无辜。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给钱就来了?”他怕隔着麻袋听不见,提高了声调问。 忽闻话声,那人的挣扎停下,他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麻袋上方伸进一只粗壮的手,将他口中的白布一把扯落。他还以为得以重见天日,刚露出半分喜悦,黑暗却再度笼罩。头顶又被捆紧,那光只是闪过一瞬。 失落涌上,他带着颤音回答:“是、是这样的……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 程谦行好似信了他的话,身体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顺着说道:“所以收买你们的是谁,你一概不知咯?” “不知道的……只有张保生知道,可是他已经、已经……”想到那口吐毒血的惨状,他心中又是一悸,“当初他只是说,带上家伙,到时候放放风,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给的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