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凌启却像是早有预料般毫无讶异,轻轻推开他,淡然靠回床头:“你用什么撬的锁?” “门外塞的小卡片。” “嗯?” 威利摊手,褐眸浅得像兽,但眼神鲜活,却又是威利特有的柔和:“不借助一点工具我怕弄坏了。” 凌启定定地盯着他看。他想直接掀被上床,却被凌启伸手止住了动作,凌启看过来的眼神什么情绪都没有,威利与之对视,还想装傻,可惜不到两秒就败下阵来。 “好了,对不起,阿启。”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慢吞吞直起身来。 跟随姿势的变动,床头暖黄色台灯在他脸上打下的光影也变幻游走,衬得同一幅五官半是阴戾半是柔和。他看着凌启,气势一点点弱下去,好半晌才晦涩开口:“阿启,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太方便同你说,接下来几天你待在这儿好好休假,其他的先别问,尾羽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好吗?” 凌启依然不开口,眼睛也依然眨也不咋地看着他。 威利于是伸手来遮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他按回被窝里。有什么微弱的动静持续响动,凌启发现按在自己臂上的手有一瞬间猛地收紧,但很快又触电般放开,他听见威利深深吸气,随即许久没有再动。 好久,好久。 等到凌启快要睡着了,威利才收回盖在他眼皮上的手。他眯起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光线,只来得及看见威利步履匆忙的背影。 “那今晚阿启就好好睡吧,我先走了。” 威利留下这句话便带上了房门。 独留凌启躺在床上,愣了半分钟,皱起眉头。 这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