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整整三个小时,凌启守在附近,却不见里头再出现任何动静。 他中间还悄悄扒着围墙上沿垫脚往里看过,入眼只有破落的土墙与杂草,唯一一扇窗户关着,玻璃上糊着一层厚厚的黑油,什么都看不清。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渐渐开始黑了,寥寥几个工人离开工地之后,目之所及便再不见半个人影。明明是建筑密集的地方,却没有哪个窗户亮起哪怕灯火,风穿过楼房之间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更显得这地方阴森诡异。 凌启有些急了。 他忍不住绕着民房外墙走了一圈,再三确认里头没有动静,便大着胆子去翻后院的外墙。 墙不算高,踩着外头的石块倒不难翻。只是轻声落地之后,才发现民房与围墙一左一右挡住了仅有的月光,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凌启心中不安再次升级,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强迫自己定定神,扶着围墙往民房侧面走。 脚下是松软的沙土,走动起来几乎没有声音,又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的原因,对距离的感知似乎也悄然消失了去。 走了多远了? 凌启忽然猛地停下脚步。 他忽然反应过来,民房面积虽大,但边长哪有这么夸张?按照脚程,他早就该拐过弯,走到房子侧面去了,可手边摸到的围墙依然笔直,没有哪怕一点月光出现在前方。 他顷刻间出了一头冷汗。 与此同时,毫无预兆的,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他的双眼上用力往后压。 凌启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一个还算熟悉的怀中。 “鬼鬼祟祟,宝贝又在做贼?这次要偷点什么呢?” 邑那浮着凹凸纹理的额角贴在凌启侧脸,语气压抑着兴奋:“来和我偷情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