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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社会给画出一道框架要求所有人符合正确的形状,做不到的人就会很辛苦。为了塞入正确的形状,我妈习惯压抑情绪,假装一切没事,外表正常,但实际上难受的感觉不会因此消失,只会不断在潜意识里累积,最後就变成医生口中的病和那些无法控制的奇怪行为。」 「为了维持秩序,社会的运行本就应该有框架,该讨论的是框架的大小和形状。就我的观点,这个时代对大多数人都过於苛刻,普通人存活都尚且不易,何况是像你们这样的人……脆弱的人。」 脆弱……习齐不知作何感想。在一般语境里形容人「脆弱」有负面意思,无法承担压力、Ai哭、需要被细心呵护……这些确实是他,一个懦弱无能不坚强的人格,被同情的存在。 被清淡地点出来这项特质,他毫无反抗地想,啊,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只听X又说:「只是,你们又有什麽错呢?」 「制度是一台残酷的机器,所有人都是机器中的螺丝,对制度有贡献的螺丝是有用的,称为正常,不需要剃除,少数不合形状的螺丝因为没用而被排斥,被众人用异样眼光对待……其他人怎麽想我不在乎,但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划分标准,太残酷了。」 X想着他的母亲,唯唯诺诺胆小笨拙,总是被嘲笑被欺负,做着最容易被取代的工作,领薪水还被刁难,生病不敢请假。有一次因为景气不好被裁员,家里存款见底,银行不给贷款,母亲去求据说有开公司的亲戚,她一进办公室就拉着五岁大的X下跪,叫X对叔叔说「帮帮我们」,一腔尊严低到尘埃里。 X从未见过父亲,母亲也从未提起。只有大嘴巴的邻居暗地里议论着,母亲年轻时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公车」,是男的就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