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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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哥被几个婶婶拉着夸,接过箱子礼盒翻来覆去的夸。 其实根本没人在意我和我哥的这趟出走,只要带回几盒礼物,就会让一场离家出走变成长辈可以同亲友炫耀的谈资。 我哥去了洗手间,我转了一圈没看见三伯。 最后在侧房找见他。 他挺着啤酒肚,弯个腰看着都费劲,站在侧房里收拾绞rou机,一个人收拾着饺子馅。 我过去向他问好,他放下手里的活哎了一声,乌色嘴唇张张合合,怔愣了两秒才开口。 “哎…好回来啦…回来…你哥他……” “啊,表叔拉着他说话呢。”我给他敬烟。 他摆了摆手, “我这前两天查出来两个囊肿,良性的,我想了想,烟酒还是不沾了吧。”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哥他腿都好全了吧?” 我又嗯了两声,“嗯好全了,没落什么毛病。” 已经有些驼背的男人点点头,说那就好,又继续弯着腰使劲的搅着盆里的馅子,同时又往绞rou机里送rou。 我过去拿起了盆里的筷子,沉默的帮他搅rou馅。 有时候我觉得人实在是很复杂的动物,我看着做小贩的二伯穿着有脸有面的坐在堂屋待客,当处长的姑姑却站在狭窄的厨房里和婶婶们为那几个喝酒的男人忙活。 那三伯自己站在侧房里搅馅子时会想些什么呢。 他的皮袄已经旧了,头发也变的花白,眼袋下垂着,明明是捏粉笔的教师,却粗糙黝黑,手上都是干活的粗茧。 天生的缺陷摧毁了理想,贫穷的家庭迫使人背上重担,为兄弟掏空家底,为家庭还债,可最后,除了他,别人居然过的都还算不错。 似乎没有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