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当温柔乡
薛闲打进了医院,我该愤怒,我该打抱不平,我该为薛闲说两句话,却没有,只是用濒临崩溃的脆弱的神经维持着机体运作,我觉得脑袋空空,所有的情绪忽然就消失了。 “四月?”万重山又叫我,“怎么最近发呆的次数这么多啊,想去看医生了吗?” “不看医生。”我开口回应道。 “好,不看医生。”万重山又抚摸我的胸部,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那想不想去医院看你的朋友?” 他用哄孩子似的语气问我,他对我总是拥有用不完的令人发慌的耐心——他不紧不慢地将处理伤口的药物收起来。抬眸时目光深邃,我无处躲藏。 我想的,我肯定想去的,但我不能说想。我可能会不小心害死薛闲——我见过万重山打人,也见过他杀人,他是纯粹的败类、渣滓,还是被家庭利益与金钱所堆砌出的反社会人渣。换句话说,法律这东西可能还真拿他没办法——不然怎么解释我曾经向警方求助,最后却不了了之。 好在近些年来,万重山的性情有所变化,不会再因为我的不回应而激动到发疯,或是别的。 没有人会不害怕疯子吧——虽然我觉得如今的自己也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了,但我还是保持了大部分的理智与人相处,对薛闲,对其他人,都是这样。 我莫名回忆起小时候活泼开朗的自己,与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