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养虎为患啊
祝家商行也不复以往荣华,在祝大郎君连番折腾下,而今已是无力回天了。 雪中送炭者屈指可数,落井下石之辈倒是诸多。 此时祝家式微,不知有多少人想占尽便宜,将以往自祝侍郎手下吃的亏都讨回来。 哪怕见不着,宿欢略想一想,也清楚祝家现如今是怎般的狼狈模样。 倒是祝长安…… 少年郎早慧又老成,又有她吩咐,近来该不太难过才是。只他那位姨娘是个软X儿,任人拿捏,教她也说不准了。 宿欢待在屋檐上思绪杂乱,不由得想起宿青棠来。 那厮心思多,行事也狠得下手,更深谋远虑。不知而今状况,他算到了几分。便无分,六七成也是有的。他不似宿欢自个儿,瞧着看重名声权势,实则无甚要顾忌的。如若他打定主意坚决不立太子党下,宿欢也没旁的法子。 “养虎为患啊……”宿欢莫名的念叨一句,又低笑了声,语气里不无叹息的自顾自抱怨着,“往年看着……也是个挺好X儿的人,怎么也成了这副模样呢……” 她将纸条凑近灯笼里的烛火,瞧着边角染上明YAn火sE,便松手撂开,看着它成了一片残灰。 那只传信鸟仍待在她身边,略歪着脑袋,用两只黑豆似的眼睛瞅她。宿欢用指腹蹭了蹭那毛茸茸的头,挥手让它回去。 眼瞧着那只鸟儿飞远,以致看不见了,她方才提着灯笼跃下屋檐。 起身时带过一阵风,将那片纸灰拂散,再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