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她心中有着一笔帐,能言的不能言的,全记在里头。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在她不曾因岁月有过变化的眼珠子里,无所遁形。 童年时代,我牵过她的手一起上下课,一起提过花灯放烟火,是真正一起长大的,那麽多年,回想起来,我发现真不曾听她提过家人半分,无论是父母,还是她外婆那一大家子,甚至连学校的同学朋友都很少说起。 她活像一只撬不开的罐头,我总以为自己跟它非常熟悉,实际上,里面装的是杨桃还是凤梨,我一无所知,也不能用蛮劲去砸。 …… 读高中时,学生间刮起一GU写信、传纸条的风cHa0。 以前也不是没人写,当年我们流行过一种相当诗意的娱乐,就是交笔友,终於给那些优良学生的贫乏生活,平添一抹不枉青春的sE彩。偷闲时抄抄新诗,写写信,但这些可能影响读书风气的事,一般只能私下进行,若被教官或导师抓到现行,十有七八会通知家长,让你交出所有的往来通信,审查罪证似的逐字检验,学生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更加小心,後面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就猖狂起来,从前是偷偷m0m0,现在却光明正大──不只如此,还热衷将纸条与信纸折成各种形状,上课时,我们这些男生经常被迫传递那些叠成心型的信纸,nV生总怕我们偷看,跟盯贼似的紧盯着我们的动作,那眼神,简直能活活把手掌戳穿......妈的,也不明白她们每天哪来这麽多秘密可说。 那时孔宜在五班,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