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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不满我装哑巴,或许又把这次当作最後一回碰面,豁出去了,说话极其难听:「陈烨,你说啊,对我不满?你也可以骂我,装孙子算什麽意思?」 真他妈不愧九班毕业的。我心想。我虽不是什麽正人子,但这点度量还有,还不至於当街跟一个nV孩子呛起来。男人可以坏,不能坏得没格调,欺负老弱妇孺的事我g不出来。 可她要是个男的,我他妈能把她打成猪头。但我很快释怀,不管如何,我们好过是事实,上过她也是事实,买卖不成仁义在呢! 她既不满我的缄默,乾脆就让她如愿,我尽量放平情绪,说:「我们分手吧。」 气势汹汹的周晓丹,带一双美丽蒙古摺的眼睛瞬间安静了,火花灭了,起雾了──几秒钟前的虚张声势,宛如五百年前的大梦一场。 太yAn渐渐西沉,对岸八里的山头上,照着一抹彩霞,红红紫紫。 不知不觉到了涨cHa0时分,下面脏兮兮的泥滩已被河水完全淹没,垃圾袋随着河水飘了出去,这次真是分手了,我在原地目送周晓丹离去,远方是车站的红砖墙,几个街头艺人四散蹲点,有吹口琴的,也有卖唱,前面摆着个y币箱,高歌《月亮代表我的心》,水泥地上的孩子们正蹦蹦跳跳地吹泡泡,气沉丹田,呼出一串大大小小、眨眼就破的幻梦,晶莹剔透地在空中纷飞乱舞,风一来,猝不及防拐了个大弯,我察觉时已闪躲不及,他妈全扑在我身上,衣角留下一摊皂水的痕迹。 「C……」嘴上还咬着根菸,我忍不住暗骂,那几个Si小孩,还没完地指着我的方向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