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四月一号之前的状态,我说她就听,没怎麽变,她尽量还是她,我尽量还是我──我是说尽量。 就这样,也y讲了两个多小时,讲得耳朵发烫,喉咙发哑──再後来,後来,就真没什麽能扯了,於是又开始沉默。其实我还想问两句:你什麽时候决定的?什麽时候回来?可话几度到嘴边,又咽下去。人的预感有时来得很奇怪,正在无声僵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有种孔宜差不多要开口说再见的预感──对此,我下意识的反应是对她说:「对了,我有东西要拿给你,我妈交代的。」 就这麽一说,也没告诉她是什麽。等了会儿,才听她说:「那......」 我抢白:「明天拿给你吧。顺便送你。」 「嗯,好。」 一下又冷了下来。我又问:「什麽时候出发?」 她答:「晚上八点飞机,要早点去。」 「喔,」我举着电话,那时已经有点疲倦地倒在床上,心想:人怎麽就这麽贱呢?电话打出去之前,我在打与不打之间挣扎;现在电话打出去了,又在挂与不挂之间两难。 我说:「你──」 打算在香港待多久? 「──好好照顾自己,傅重光说香港坏人多。」 「好。」她说。 你恨我吗? 我说:「有事就打电话。」 「嗯。」她说。 我吐出一口气,说:「早点睡,晚安。」 过了会儿,她说:「晚安。」 结果她没挂。 我也没挂。 「......」 ......隔天醒来,我才想起要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