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如也,她去了每一个人的房间,除了吴镇邪的皆是空空如也。吴镇邪的房间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他们就这样丢弃了他,一个兢兢业业为吴宅壮大而四处奔波劳顿的人。他们丢弃他像是丢弃一个灾祸,像躲避一场瘟疫。 “可吴宅的老老少少算什么呢,为富不仁的,虚伪的,残忍的,贪婪的,外表华丽而内在空虚的,而沧尧呢,他生性爱自由洒脱,可他却在还未出生就被上了枷锁。沧尧和他的胞妹一定是随了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母亲也一定是极好的人,可是落入了暗不见底的深渊里。”顾檐霂的心如暗夜。 她满以为可以在吴仁亮这里找到些线索,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绝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她一直想找一个壳,她钻进去,蜷缩着睡着,不知道春夏秋冬,不知道昼夜晨昏也忘记了风霜雨雪。吴镇邪的出现让她有一种在壳里安稳呆着的感觉。可她心里还有一种声音在敲打着她,提醒着她,别太沉浸这种幻觉。人是做不到完全与世隔绝而安稳活着的。 她只觉得她很孤独很害怕,她想躲进一个人的怀里哭。她想到母亲,就算母亲还活着,她要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不知要翻越多少座山,跨过多少条河。可是她的母亲已经去了,化作天边的一颗星。如果是这样,顾檐霂只希望永远阴云密布,遮天蔽日,遮掩星辰,天上的母亲就看不到她的窘迫不安,这样,逝去的母亲就不会再为她伤心流泪了。 她可以选择一走了之,选择忘记,就像新生的人。这样她会轻松一点,她过去是一个人,未来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也自由自在。可是她能彻头彻尾的忘记吗?她能忘的一干二净吗?她能容许自己遗忘吗?这不能,她做不到轻飘飘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