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自古青用白壁,天已早安排就。” 各人有各人的宿命,说熙慧格格是天妒红颜也罢,说她云颜是最要不得的女儿也罢,但凡还能抬首看到蓝黑苍穹中朗照的清月,便应知足。而世人所谓的荣辱、贫贱、痴慎于清风明月间融为一地尘埃。 簿防地站在这无垠的天地间,四下一片月茫茫,寒意笼上她微蹙的翠黛,迷偶之极。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变成爹心中引以为做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卿为什么自己非要说些不符合女儿家身份的言论呢?为什么要撒泼赶跑媒婆。不和其他女子一样早早成婚育子呢? 不想,只是不想。而不想背后深藏的究竟又是一颗怎样不安宁的脆弱心灵呢?单纯的倔强?不,真的仅仅只是不想就此草决注定自己相夫教子的一生。应该还有但还有什么呢?自己究竟在等什么,自己究竟又渴望什么呢?年芳十六,若过两年仍不嫁,凭她孤芳自赏的脾性,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等,终究等得一场空罢了。 她自嘲地笑笑,垂眼看花瓣零落成泥,眼里闪过悲秋的叹息。俯身弯腰,冻僵的手指拈起雪地上的白梅,起身。 好静的夜,几乎能听到乘着月光的落梅轻国如雪的声音。隐约不,已经分明如狂风卷至而来的是不断因催鞭加急的马蹄声。毫无预兆的,她的心随着奔驰于青石砖道的马蹄声而狂跳起来。 她,站稳身形,转首,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