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春天
手一滑把正打包的熏鱼掉下去,两手搁在案上缓了缓,对我说:“你不要理他,他是公爵的狂信徒。” “那…抱歉了?”我说。“也不是需要特别道歉的事…”男人嘟哝着。我恶劣的心性忽然占据上风。“可是莱底希·塔林那段告白真实存在过,许多人听到了。假如像你说的,他不喜欢坦桑格王,岂不就在说谎,为了先骗取他的信任?”他显然都没想到这一茬,立马着急否定道:“说什么呢你。” “好啦,”姑娘说,“停战,停战,客人你的熏鳟鱼。我们总是尽力找些小柳木条来点火。”“谢谢。”我往包里垫了张油纸。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使我小小地“嘶”了一声。她擦擦手:“你受伤了?”“嗯,不久前被人揍了。”我说。 “你看着是个练家子,”男人说,“一眼看去纤瘦,但我一定打不过你。你怎么会由着人打?” “我知道,是恋人吧?”姑娘说。我点点头,无奈道:“所以我当然只能挨揍,而没准先殉情的也真是莱底希·塔林。世界就是充满奇妙的、看起来不会发生的事对吗?” “这样的话!”她说,“那我可以大胆猜测:公爵不能让他继续当王国的主人,却也是真心爱他。背叛是作为臣子,殉情用的却是恋人的身份。” “不妨再大胆点,”我说,“比如塔林暴毙,坦桑格被秘密处决,都不是会被很多人见证的事。为什么是这两种死法?” 她考虑一下,神情逐渐变得困惑:“所以没准他们…还生活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也说不定?”我笑笑:“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讲。” 男人同样困惑地上下打量我。我倒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世界这么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