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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白天睡多了,晚上躺在床上便没了瞌睡,神智异常清醒。 这帮人原本打算要通宵打桌游,哪知晚餐喝了酒,不到十二点就一个两个都困了,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直点头。还真如菲克所说,年龄大了,想玩也没那个身体条件。 夜里旅馆很是安静,静得让人心慌,床上的人一翻身,隔墙的住户便能听见吱吱呀呀的床垫声。这让克莱再无法安下心来,只能仰躺在床面上,将听觉集中在窗户外头。外面风雪呼啸,被厚重的窗帘和小窗隔绝在外。屋内仍是暖的,只是空气很干,脸颊上的皮紧绷绷的,这让人有些烦闷。 而关于星河小镇的一切又让他感到不安,他期待网络的回归,期待和外界的通信。虽然这里人都友好,更是在行为上毫无恶意的疑点,但他在独处时总觉得无法忍受,脊背和脖颈总有刺痛的寒意,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一股冷酷视线的注视。这股视线无处不在,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便没有离去。那双巨大无比的眼睛正在观察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情绪,甚至没想着要隐藏自己。他认定了不会被克莱找到真体。 克莱疑心这是头脑受撞击后产生的精神上的异变。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瞪大双眼,终于忍无可忍,下床检查了一番,拉开了厚重的刺绣窗帘,确认窗户是从内部封死的,外面也只是风雪呼啸,不可能有人的踪迹。雕花衣柜里也空荡荡的,并且很浅,不足以藏下一个成年人。 他重又躺回床上,理性告诉他这样的怀疑是一种精神病,一种现代人常见的强迫症状。这个想法反而让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