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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他死死盯着照片上的人,神色说不清是厌恶抑或是嫉妒。 周一淮清楚将照片带回去,一定会惹得蒋修不快,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于是他关上大门,将钥匙塞进蒋修手里,用有些讨好的语气说:“这里不是要拆了吗?我以后不来了,但是你让我把他安置好,好不好?” 蒋修沉默着,视线始终落在周一淮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眼上,刚才在屋里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周一淮像是下定了决心非要带着照片回去不可,但又怕蒋修不答应,便继续试图用他贫瘠的语言来打动蒋修:“阿岱爸爸mama对他不好,他出事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们,但他们……他们怎么能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阿岱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还说……阿岱死活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给过他们联系方式,可是三年里,他们没有人愿意来接他回家,阿修,他到死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你就当可怜可怜他……” 周一淮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短短几句话仿佛要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攥住蒋修的手腕,然而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他再次低声哀求:“求求你……” 可向来高高在上的蒋修会说什么呢?会为一个死人而施舍怜悯吗? 显然不会。 对门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此刻整栋楼都变得无比安静,静到蒋修能听到他因紧张又有些急切而变得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周一淮水盈盈的眼里的光快要熄灭时,就在他又要撒手放开蒋修时,蒋修终于开口了。 “只许待一晚,明天天黑前,我不想看见他。” 蒋修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