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
,N粉早已过期超过八年、婴儿衣服都已经h掉了——就知道大姑这辈子都放不下那个夭折的nV儿。yAn台的混凝土上还有一滩浅浅的血痕,深入土里,无法抹除。 JiNg神错乱时大姑总会拉着她叫「敏儿」,敏儿敏儿的挂在嘴边,她不肯喊mama,nV人就会哭得歇斯底里,说自己错了求求你别折磨mama。有时又会对着她骂:「你是谁!为什麽要装作敏儿的样子来骗我!你不是我nV儿,敏儿是个乖孩子怎麽会cH0U菸......」 吵得最严重的一次,大姑把晚餐都拿起来丢,还好饭菜都冷了,番茄炒蛋、炒空心菜都砸在身上,一个破掉的盘子划破她的脸颊,她还是忿忿地盯着nV人,明明知道喊声mama闹剧就会收场,Si活就是不肯叫mama。她只是爬起来翻出药丸,倒了一杯水给大姑,说:「敏儿根本就没出生过,你连她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 nV人声嘶力竭地喊,拉着她又推又晃,抓得她的手臂发疼,大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也跟着掉眼泪,脑袋却异常冷静,想着自己存够了钱,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睡前她习惯锁门,nV人晚上清醒後就会敲着门说抱歉,我们出来聊聊好不好,大姑是不是弄疼你了——几次敲门後她不肯回应,nV人又会疯狂地转动门把:「这是我家!你锁甚麽房门!是我让你有地方住有饭吃......」 赵莎莎开始少回家了,她知道大姑吃再多药都没用,她过不去的是自己的心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害怕大姑、同时又挺心疼她,而她只是刚好不幸地成了那个受气包——她想,自己的人生也挺可怜的、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