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听见那句熟悉又恐怖的前语的时候,薛淮还是默默用被子遮挡了一下那在狂风裹挟下扑通而来的乱石砂砾。 但风来的太快,碎裂的木屑在屋中狂舞,薛淮虽然躲了一下,却被那尖锐的毛刺微微划破了颊边皮rou。 深红近乎于黑色的血液微微从伤口渗出。 伤口不深、也没有太痛,薛淮稍微伸手摸了一下就没怎么在意,反而是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房间大门的方向。 紧闭了许久的房门被陡然推开。 匆匆跨进来的姑娘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兴奋。 她是个直率性子,生的漂亮,比那天窗口别扭角度下要漂亮好多好多,而且眼睛天生灵动,像是藏了漫天星光似的,一颦一笑之间都能够吸引住人的目光。 可偏就是这样狡黠而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和他一个对视以后竟陡然愣住了。 感受到这样场景十分熟悉的薛淮第三次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这么丑哦? …… …… …… 当然不是因为他丑。 陆思晴也不是愣住了,她、她是差点儿疯了。 她在进屋一眼就见到了薛淮,或者说那个自称薛淮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有些单薄的青衣坐在床头,皮肤苍白,身材消瘦,刚才那一阵动静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却不难看,反而像是一只被呼啸狂风卷落下凡的鹤,无辜又委屈地顶着那一身乱糟糟的洁白羽毛。 但陆思晴知道,鹤的羽毛是白的,他不是。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像春天的风轻刮过熟透的桃李。 但事实上那不是什么值得让人迷恋的味道。 那是血。 陆思晴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