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充满信任地、极尽宛转地叫了一声:哥哥。
备要走,外头他自带的仆从也进来帮他披衣了,冯衷才反应过来:二皇子此番到他家中,竟还全没有提到娶亲的事。 冯衷自己亦有些踌躇。虽然影影绰绰的话说过不少,也让女儿专程去套过近乎,但到底二皇子前景如何,还不甚分明。只是自从魏之纶获罪,御史台成了太子的眼中钉,他若再不寻个托庇,只怕往后都不好过…… “殿下请留步——”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与冯衷挽留的话音同时响起,猝然划破了外面澄净的雪空。怀枳眉心微皱,冯衷已听出女儿的声音,慌张走了出去,急问:“怎么回事?!” 却见冯令秋身披貂裘,脸色惨白,正由一名侍女扶着,一只手颤抖地指向园中水池:“鸟……我的鸟儿!”而从围墙根到水池边的荒草丛,竟拖出一条艳红血迹,一路染进了池塘里。又一名侍女拎着裙角走去查看一番,向她禀报:“娘子,鸟儿被那野猫拖进水里,怕是不活了!那野猫倒好,自己跑不见了!” 扶着冯令秋的侍女对她们面前的一名少年道:“此处是冯府后宅,殿下您这……” 那少年披着斗篷,穿一身锦衣华服,愈显得脸容粉嫩;但他好像也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旁边侍奉的宦官却不甘心,对那侍女顶了一句嘴:“是你家娘子自己要将鸟笼打开的!” 冯令秋闻言便要发怒,但咬牙切齿硬生生忍住,冷道:“我高兴打开便打开,这是我家。” 那池边侍女得了女郎的意思,立刻追击:“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猫,竟然溜进后宅,偷鸟儿做贼。” 立德当即迈步上前,对那侍女斥道:“这是六殿下,你们说话注意些!” 而那少年脸上已没了血色:“我不是做贼,我是来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