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两次陇右之战,谢珽均以严明军纪约束将士,对百姓秋毫无犯,对归降之人亦宽容而待,省了不少兵锋。诚王听信污蔑的谣言,为着一己之私,对谢珽这般攻击,将河东将士的一腔热血污蔑为阴鸷毒辣,着实可恨。 而谢珽似懒得费口舌,任由对方说长道短。 阿嫣忍了又忍,终于听不下去。 “诚王殿下这些话,未免揣测过甚。陇右如今是何情形,有目共睹,百姓安居不说,领兵献降者不在少数,何曾赶尽杀绝?殿下身为皇子,原该明察秋毫,心系百姓疾苦,这般听信谣言肆意污蔑,难道也是先贤教导?” 声音柔韧清越,不高不低。 谢珽微诧,偏头瞧过去,就见她脸上笼了薄怒,两只手在袖中轻攥,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今日是奉旨入宫来赴宴,她穿了觐见的礼衣,浮花堆绣的衣裳贵重典丽,高堆的发髻间金钗轻摇,珠串长垂,衬得眉目极为明艳。此刻满厅权贵,她敛袖端然而坐,虽说年岁尚弱,因着姣丽容貌和高华姿态,气度竟也半点不输。 她惯常沉得住气,甚少与人争执。 这会儿是在维护他么? 谢珽早已习惯阴鸷冷血的评语,诚王那些话在他而言跟嗡嗡乱叫的蚊蝇无异。听之任之,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心中实则毫无波澜。 此刻见阿嫣打抱不平,他心中竟然有点高兴,才要伸手牵她以作安抚,就见诚王转身,锋利的目光迫向阿嫣。 “朝堂之事,岂容女眷插言!” 极傲慢的语气,带了点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