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长辈为他指点迷津之态。 彼时,谢珽曾经相信过。 如同他虽对谢琤颇为严格,实则疼爱有加一样,他以为父亲和谢砺是同母所出,又曾并肩在沙场历练,应有着远超寻常兄弟和同袍的情谊。直到后来出了谢瑁的事情,而后进京擒拿诚王,从他口中逼问出实情。 再多的情绪,都已在京城外的石室里承受。 此刻,谢珽几乎毫无所动。 他甚至帮谢砺摆好椅子,以晚辈的姿态谦让一瞬,在谢砺入座后才坐下去。 仰头望天,细碎斑驳的树影洒在他轮廓冷硬的脸上,惯常的冷肃威仪也似悄然收敛。片刻之间,肩负重任、铁腕纵横的一方霸主,像是回到了年才弱冠的寻常男子,望着树叶间隙外的晴空时,声音都有了些许疲惫。 “二叔,父亲在世时,不曾薄待兵将吧?” “兄长仁厚,向来将士兵视如手足。” 谢珽眉峰微动,默默颔首。 旁边谢砺觉出他与寻常稍有不同的情绪,道:“怎么,想他了?” “倒也不是。”谢珽摇了摇头,“元夕夜的那拨刺客,老巢在峥嵘岭的一座山寨,那是梁勋的地盘。我原以为,贼书应是梁勋、或者吉甫的人,却未料——”他顿了顿,目光挪向谢砺,“是河东从退伍的兵将。” 谢砺面露诧异,“怎会是河东的人?” 见侄儿眉头紧拧,他也颇为不解地道:“谢家向来厚待兵将,凡是卸甲之人,多半都会有优厚抚恤,给的银钱至少足够十年之用。那人却投到梁勋麾下,养出那些刺客,借瑁儿的安排来刺杀你……莫非是从前跟谁有过节?” 看似关切的猜测,却将嫌疑抛向了梁勋和谢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