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语调低柔温和,那双清澈的眸子望过来,里头尽是nongnong的关怀。成婚这么久,她守着心里分明的泾渭之界,甚少主动去碰谢珽。此刻,男人修长干净的手被她十指轻轻牵着,像是壮着胆子依偎倒虎狼旁的兔子,小心翼翼又满含担忧。 谢珽注视着她,嘴唇翕动。 片刻后,开口道:“他终归是我的兄长。” 哪怕素来疏远,甚至走到了反目成仇谋算性命的地步,却仍是同父所出,一道长大,在彼此记忆里占着一席之地。 年少时,谢珽也曾盼望与兄长一道嬉闹调皮,每尝得了好东西,都会跑过去送给他。后来得知谢瑁的腿疾药石无医,且兄长似对他暗存不喜,就甚少在他跟前闹腾了,免得谢瑁看了伤心。但只要在外有所得,还是会变着法儿相送,或是借祖母之手,或是让二叔转交。 再后来,他也懂事了,有了骄傲与脾气。 他不会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但他永远记得,父亲谢衮但凡回府,都会将兄弟两个叫到一处,查问课业,说说家常。亦曾郑重叮嘱,说兄弟是血脉相系的骨rou,打断骨头连着筋,肩上都担负的谢家的前程与荣辱,务必勠力同心,彼此扶持。 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地步。 幼时的记忆在烛光里徐徐吐露,暗藏了对谢衮的追思,也掺杂对谢瑁的遗憾与惋惜。 阿嫣静静倾听,在男人冷硬的脸庞流露难过时倾身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如同她醉后想家,在西禺山的夜色里怀念过世的祖父,谢珽拿斗篷将她裹在怀里,耐心听她唠叨时那样,存了宽慰陪伴的意思。 烛光渐黯,夜风飒飒。 谢珽自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