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正在逝去,崭新的日子就要来了
钻心的痛楚从每一根神经袭来,像有上万只虫豸啃食着濒死的rou身。 挣扎翻滚了一天,谢清岑已没力气再动。痛了这么长时间,感知已经钝了,只有冷意从内室的地板钻上来,隔着地毯覆在骨头上。 这样的冰冷对于他来说其实已经很熟悉了。很多个墓地里的夜晚里,他就是这样立在墓前,等着黎明光临的。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满是绝望,像是有一座表面长满刺的植物在心房心室里抽枝发芽、蓬勃生长,然后将他的心脏捅出一万个小小的血窟窿。 而现在,情景似乎要好很多——如果世界上所有难得的欢乐一定要痛苦来换取,那么痛苦里好像也会生出一点温暖的感觉了。 谢清岑静静地出着神,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他已经交代过外面的侍卫,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现在会出现在外面又让侍卫们无可奈何的人,只有一个人了。 谢清岑本能地将自己盘了起来,像一只蜗牛想退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不过他没有壳,只能往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缩了缩。 他不太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枯槁的模样。本来就让人厌倦,现在又变成了这样,更叫人倒胃口了。他也想不出对方看见他后会作何反应——要人家说什么好?难不成还要人家鞠躬说声谢谢你,再给他颁张舍己为人的奖状裱起来么。 谢清岑疲倦地闭着眼,把硕大的蟒蛇头搁在地毯上,就像死掉一样。外面,侍卫们还在同小喻交涉,两方依旧在拉扯。 应该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回去了。谢清岑这样想着,外头却响起了竭力压抑着的抽泣声。 ……果然,对方很懂得该如何拿捏他。 谢清岑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