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白老师的茶杯口。 女孩的笔从手上掉落,摔在作业本上闷响一声。 “你的作业,已经很久没交了。” 俯下身亲吻学生后颈那一小块细嫩的肌肤,直到留下一个难以消去的红印。 “崔璨!” 窝在床上坏笑的崔璨被吼得猛一哆嗦。 “可以用一下你洗衣液吗,我的用完了。” 熄灯不久的宿舍,还差一点崔璨就要被美梦哄睡着了,汤雅倩站在她的床下喊了一嗓子,还对她晃了晃自己用空的洗衣液瓶子。 “……用用用!” 崔璨用小毯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开始怀念疫情时不受打扰的睡前幻境漫游。 晚自习每天都上到十点钟,十点半就熄灯,中间要收拾书包,从教学楼走到宿舍,在不到二十分钟之内和同宿舍的五个同学交替洗澡洗漱,所有中国学生都习以为常的流程,听起来像世界纪录挑战。十点半断电,六点半起床号,学校可以对那些同样喜欢掩耳盗铃的媒体说自己保证了学生八个小时的睡眠。彼此心照不宣地明白这是胡说,却还是堂而皇之地将虚伪的标题摆在新闻里。 崔璨的寝室在四楼,宿管阿姨巡查上来大概还要十几分钟,披了件薄外套溜出寝室,她在晒衣服的大阳台边上坐下。 与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对视,抬手捏住最闪耀的金星,瞥见自己手背细腻的皮肤在夜里白得有些亮,忍不住觉得可惜,最有活力的年龄,在这里学一些已经厌倦的知识,考一个一辈子只用一次的分数。高中再也不是青春的剧场,灵魂集中营里,你要努力假装自己不想出逃;一些从监狱假释的犯人观察期间会故意在警察面前犯罪以此加刑再次入狱,因为出了监狱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