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藏
人整理,而是整理过却很久没有人来了。他坐在窗边的榻上,榻上的小桌蒙着一层灰,孤零零的一只瓷碗底下沉着黑色的茶末。 他还没有换回自己的衣服,只是端坐着,那些簪子被他小心的取下,头发仅用发带束好,发尾几乎落在了榻上。 墨扬将门关上,在屋内来回踱了一圈,杨默这才看到墨扬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箱,这木箱一路上都是带着的,却从未打开过。 “我们早就在长安城见过的。”墨扬说得笃定。 或许见过吧,几年前他来过这里,或许就在这里擦肩而过,杨默这么想着。 “那时我想我们将再无交集,可如今你我就这么面对面。” 突然有人敲门,墨扬应声,一小厮抱着沾着泥土的酒坛,放下酒坛后就匆匆离开了。 墨扬揭开酒坛上的封泥,又解开了油布,奇特的酒香弥散开。 “这酒就是那时候埋下的,有五六年,算得上陈酿了。” 屋内点着油灯,还算明亮。桌上的那一只瓷碗已经被擦干净,倒满了酒液,竟是有些绿色,让人能联想起春天的潭水。杨默以往是有些嗜酒的,此行一路波折几乎连那点瘾都快消了。他没有客气,端起瓷碗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有一些甜味,顺着喉咙滑下,胃里火辣辣的烧起来。 “好酒!”杨默赞叹。 墨扬接过递过来的瓷碗给自己酌满,仰头喝下,轻咦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这酒喝起来是这样的味道。 他咂了咂嘴,虽是有甜味,却还是太辣了些,仅是一碗酒就几乎烧到了他的脸上。瓷碗的边沿上沾着一抹艳红的颜色,大抵是沾上了口脂。他